秦颂出了皇宫直接回府,刚进门,还没来得及打开圣旨,就被守在门房内的小丫头叫走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传下话来,让国公爷回府后立即去福亨居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秦颂边走边问。

    小丫头亦步亦趋地跟着,“大爷从祖地回来了,老夫人把所有人都叫到了福亨居,说有大事要商量。”

    大哥回来了?秦颂满心狐疑,看着手中的圣旨,就势往宽袍大袖里一裹。

    进了福亨居,无论是粗使下人,还是房内的丫鬟,只要没有值事的,都规规矩矩地在大堂外候着。

    而大堂里面,早就熙熙攘攘,凡是秦家人,都被韩氏叫了过来。

    秦颂进去,先给韩氏行礼,“母亲。”韩氏眯着眼睛,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韩氏下首坐着她的亲生儿子——秦颐,五大三粗,体态十分肥胖,梨花木的椅子,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坐裂。

    秦颂走到秦颐面前,笑着问:“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    秦颐眼睛都没抬一下,伸手拿过面前的茶碗,喝了一口,才缓缓答道:“刚刚到府,与二弟前后脚的功夫。”

    像这样格格不入的氛围,秦颂已经经历了大半辈子了,早就激不起半点波澜,他点了点头,坐到宁诗宜旁边。

    任他在朝堂上如何叱咤风云,只要在秦家,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庶子。

    宁诗宜眼带安慰,跟着秦颂坐下。

    该来的来了,韩氏睁开双眼,往堂上扫了一遍,“人都来齐了吗?”

    站在她身后的梁琴,低头附在她耳边,轻轻说道:“秦飞云还没来。”

    “越来越没规矩了,”韩氏怒不可遏,一掌拍在桌上,然后指着秦颂,“你养的好闺女,话都传过去几个时辰了,人现在还没到,成什么样子?还有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觉悟?你还不快去把她叫过来!”

    “母亲教训的是,”秦颂站起身,看到宁诗宜身后的秦飞霜,“飞霜,去把你姐姐叫来。”

    秦飞霜答应一声,出了福亨居,一溜儿小跑,很快就到了云想院。

    此时的秦飞云,还忙着跟丫鬟暖雪切磋武艺呢,两人激斗正酣,浑身是汗,额发都贴在头上。

    秦飞霜跑到跟前,“姐姐,祖母生气了,问你怎么还不过去?”

    她看着自家姐姐,心里由衷的佩服:祖母的命令,院子里还没有人敢违抗呢!

    “知道了,你先去吧,我随后就到。”

    打发走妹妹,秦飞云的心情低沉下来,韩氏今天让人传话的事,她是知道的,可就是不想去。

    昨天起床时,秦飞云的门缝里被人塞了一张纸条,上面字迹潦草,歪歪扭扭地写着:“老夫人欲对小姐不利。”